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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カラトド

* 歌詞來自於: 唐禹哲-分開以後

*卡拉演藝身份捏造有

*微量紅松, トド⬅お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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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.


「啊、托蒂,茶几上有空松交代一定要交給你的東西喔。」


傍晚,松野家一身柔粉的末子前腳剛踏進自家房門,長男小松便轉過頭來喊道,伸手指了指後方。


——空松。空松哥哥。


腦海瞬間浮現這幾個字,椴松一貫微微上揚的唇角剎那間僵硬在臉上,身子也似凍結頓了下。回過神,許是察覺了自己的失態,椴松抿了抿嘴,隨即沒事般撥撥額前碎髮,上前伸手拾起靜靜躺在茶几上的淡藍色信封。


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,隨著修長潔白的手指收緊,脆弱的紙張瞬間化成一團皺巴巴的不明物體。


一個完美的拋物線,準確無誤的落進角落的垃圾桶中。


「這種垃圾,丟掉就好。」椴松轉過身,衝著有些愣愣的小松露出和往常無異的甜甜笑容,唇邊囈出的卻是與之不符,冷酷的像寒冰般的話語。就像是顆裹滿毒液的蜜糖。


「欸、托蒂你這樣會不會太過……」


(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啊,而且還是從小最照顧你的空松……真的直接丟了?難道對於你來說真的是個不值得一看的垃圾?)


輕松似有些看不過椴松過激的舉動,一時忍不住出聲制止,卻被一旁的一松急急攔住。


——空松這兩個字,是椴松生命中不允許再被任何人提起的名字。


「哈,我過份?輕松哥哥你是在說我過份嗎?」椴松瞪大眼,不可置信的倏地拔高音量,似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,渾身充滿傷人的利刺。


……果然,一松暗自嘆了口氣,有些譴責又帶著無奈的瞥了輕松一眼。


「當初是誰拋棄我們大家的?是誰要去當明星而不回家的?被拋下的是我,而輕松哥你現在居然在這裡說我過份?」最後幾個字彷彿是再無力氣般軟弱,椴松緩緩低下頭,緊緊攥著手,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,卻止不住微微顫抖的雙肩。


「不是的、抱歉、托蒂我很抱歉……」望著看不到表情的末子,輕松十分懊悔方纔脫口而出的話語。畢竟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椴松說的的確是事實。


「好了、好了,輕松也不是故意的,托蒂你就原諒他了好么。」小松適時出聲打了圓場並站起身走到末子身旁,抬手輕輕摸了摸他柔軟的髮絲。


「……嗯。」 椴松依舊垂著頭,音調平穩的甚至略顯淡漠。卻沒有任何人知道,椴松緊緊咬住下唇,是偷偷將淚水逼回肚裡,把滿腔委屈噎入咽喉。


——即使是在最親的哥哥們面前,我也不要沒出息的因為那兩個字而掉眼淚。


II.


躺在溫暖的被窩中,今晚的椴松卻異常的失眠了。聽著哥哥們擾人的鼾聲,椴松不由得一邊佩服著自己平常是怎麼入睡的,一邊陷入了久遠的思緒中。


夜晚,果然最能窺探人心的脆弱與寂寞啊。


因空松的離家,一松遞補了他原本的床位,椴松身旁的人從全身令人感到痛的怪人變成了不時幻化成貓的怪人。


啊啊,不都是怪人嗎?為什麼……為什麼還是不一樣呢。


椴松專注的凝視著眼前有著一頭蓬鬆亂髮的一松哥哥,似想將他與埋藏在心底的身影重疊,腦海中不斷盤旋著以前與睡在這裡的另一個哥哥的回憶。


——怎麼了,My little 托蒂?想上廁所嗎?Ok,就讓我護送你吧。


——啊啊,托蒂honey,睡不著是嗎?要不要唱搖籃曲呢,嗯?


——sweet托蒂,很冷嗎?來吧,我空松的hug只為你一個人展開喔。


那時,椴松每天晚上聽著這些令人渾身痛到不行的發言,雖然總是故作嫌棄的撇頭漠視、冷嘲熱諷,結果卻還是將自己稍小的手放進那節骨分明的大掌中,沒有一次例外。


他不會讓空松哥哥知道,自己是多麼期待夜晚的到來,多麼盼望每天變著法子給他添麻煩,一次次惡劣的想著,今天會碰到空松哥哥的底限嗎,卻又一次次失望。


「為什麼明知我這麼無理取鬧,空松哥卻都不會生氣?」


「嗯……因為你是我最lovely的托蒂啊。托蒂想要撒嬌,作為brother的我當然要把胸口給你啊。」


是啊,對於他椴松,空松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。對於這個家中最可愛的末子,空松是不會有任何拒絕的話語的。


……除了,那唯一的一次。卻也是那一天,讓一切都變成了最後一次。


想到這裡,椴松並沒有發現,自己的唇邊已攀上了淺淺笑意,但卻是帶著一絲酸澀的氣息,眼前一松哥哥熟睡的臉龐亦逐漸變的模糊不清。


那麼,空松哥哥,你現在到底在哪裡?

為什麼拋下了你的托蒂?


忽地,椴松意識到今天稍早被自己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裡的信,至今仍孤零零的待在那兒。


信,到底寫了些什麼?

到底是什麼,那麼重要?

一定要交給我?


懷著一堆疑問,在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之後,儘管椴松實在羞於承認,可仍舊抵擋不住好奇的誘惑和滿溢的思念。小心翼翼掀開棉被,躡手躡腳從垃圾桶拾起那團可以稱得上紙球的信,輕聲拉開紙門走了出去。


III-I.


夜風寒涼,空寂的街道上,一盞盞略顯老舊的路燈灑下黯沉的餘輝,孤單的影子顯的點點斑駁。椴松站在自家門前,心中又是猶豫又是期盼的慢慢打開手中皺巴巴的信紙。


My Dear托蒂:

我知道的,你還是不願見我的,是不是?

抱歉啊,總是惹你生氣讓你難過。

可是,當初下了這個決定是有苦衷的,真的很重要的,但是原諒我,我現在還沒辦法跟你說。

這是我人生的第一場演唱會,對於我來說意義重大,我希望你能來聽,托蒂。

讓我在台上能夠一眼看見你,讓我知道我最心愛的你就在台下,就在我身邊。

對不起啊托蒂,你一定覺得我很自私吧,你甚至還沒原諒我啊。

可是,我還是希望你能來。拜託了,托蒂。

我還是想讓你知道,我真的很想見你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空松



(什麼嘛空松哥,你還真是了解我的想法。果然是個自私的人渣啊。明知道我還沒原諒你甚至也不打算原諒了,現在捎來這封信又是想挽回什麼嗎?還那麼有自信的認為我一定會去?)


「哈……憑什麼啊……」

「真當我椴松是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嗎?」


椴松感到一陣頭昏腦脹,身體侵上的寒意一波波襲擊著他僅剩的理智,胸腔的血液似是在倒流,悶得令人作嘔。椴松拼命想露出個諷刺不屑的冷笑,唇角卻無法控制的顫抖的厲害,扭曲的神情使平常可愛的臉龐此時看起來猙獰恐怖。

寒風陣陣,附在信封裡的一張紙像隻起舞的精靈,優雅而緩慢的飄落在地。


(【★KARAMATSU★ VIP 搖滾區】)


「聽說貴賓票很貴的喔,你這守財奴不要這票也用不著亂丟吧?拿到網路上可是可以大賺一筆的啊。」


「……小松哥哥?」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椴松緩緩抬頭,轉身對上的是一對故作戲謔卻掩不住擔憂的暗紅雙眸。


(托蒂……你怎麼了……)


定定凝望著眼前被全家人寵愛著的么弟,小松腦袋裡盤繞著一堆想化解尷尬的無聊廢話,張了張口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

椴松因內外的寒冷而瑟縮著,白皙柔嫩的臉龐此時蒼白的接近青灰,空洞無神的粉紅色瞳仁在陰影的遮蓋下幾乎化成了看不清底的深沉,只剩眼眶中的淚水反射了些許亮點。 似是秋末枝椏上欲凋零而下的最後一抹殘敗的紅,了無生氣,使人不禁想著他是否會就這樣昏倒在原地。


記憶中永遠亮麗活潑的椴松,此刻眼前脆弱地令人心疼的托蒂,小松什麼話都說不出口。


霸氣的闊步捲起凌風,小松上前,在自己也還沒反應過來時,一雙有力的胳膊已無意識的將椴松整個人帶入懷裡。


「……小松……哥哥?」椴松微微瞪大雙瞳,耳邊長兄呼出的熱氣是那樣的熾熱,提醒著他這並不是做夢。


「托蒂……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。我也是你的哥哥啊,不是只有空松可以照顧你。」小松緊緊抱著椴松柔軟的身子,將人兒的頭輕輕壓在自己胸前,溫柔的聲音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清。


漸漸,胸前感受到了溫熱的濡溼,小松抬手來回撫著椴松細柔的短髮,緩緩低下頭,將臉埋進對方因抽哽而一聳一聳的頸窩。


寂靜的夜裡,點點閃爍的星空下,壓抑的哽咽聲是那樣的清晰,聲聲都是椴松無法訴說的思念,聲聲都是埋藏在平日底倔強的外表下對空松撕心裂肺的吶喊。


小松聽著聽著,只覺得心痛如絞,自家末子的哭泣聲彷彿鈍刀般一下接著一下,重重落在小松的心上。不見一處血,卻已心知肚明那是深刻進骨髓裡的痛,碾的心碎了一地,再無力氣去拾起。


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小松擁緊懷中的人兒,卻無意抬手拂去從臉上滑落的一滴清淚。淚水的熱度與空氣的冰冷相觸,逐漸成了一痕刺骨的涼。小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會聚在下頷的涼意使他不由得苦笑了聲。


——松野小松啊你真是蠢,么弟心傷你跟著哭幹嘛?明知椴松不可能喜歡自己……卻還是在空松離家後抱有那麼一絲幻想,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。

(托蒂……你還是無法忘記空松的,是不是?)

(你的眼淚似流不完一樣,有沒有可能,哪怕只有一點點,托蒂你有沒有可能為我這個哥哥像這般心痛的流淚一次呢?)

(就算我傾盡所有,全部的溫柔都只給予你一人,你依舊沒法抹去心底的那個藍色身影……)

(我知道的……儘管我每天陪在你身旁,依然比不上那個離去的人,對吧?)

(算了,只要托蒂你幸福,就算帶給你幸福的那個人不是我也無所謂了。)

(曾經深深喜歡著你的心,我會永遠記得。)

(只有今晚……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吧。淚流完的那一刻,我也不會再執著了。)


III-II.


「拿去吧。」小松彎下腰,將那閃有寶藍色光澤的票撿起,遞給面前依舊抽抽噎噎的末子。


(該是……認清事實的時候了。就算再不捨,也得要放你走了呢……竟然得親手將自己心愛的人推進別人的懷中,真是沒出息啊。)


椴松不發一語瞅著那票數秒,眼神透著些許茫然和迷惑。小松見狀,苦笑的嘆了口氣,伸手抓起椴松垂在大腿邊的手,有些強硬的將票塞入他的手中。


良久,眼前的末子似下了什麼決心般,靜靜將票與那揉的不成樣子的信紙一同緊攥在手心,一顆淚卻冉冉掉下,染濕了紙張一角。


「哎哎哎,不是很珍貴的東西嘛,再哭下去就要爛了啊。」苦澀的逼迫自己將淚水咽回肚裡,忍住心中一抽一抽的疼痛,小松皺起眉頭故作輕鬆地笑道。努力撐起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,抬手緩緩撫上椴松的臉旁,抹去那殘餘的淚水。


「好啦好啦,別哭了啊。已經很晚了吶,你該回去睡了吧。」


「…………」


「……小松哥哥……。」


「嗯?」


「……謝謝你。」


星屑的璀璨劃破夜晚的沉黑,照在椴松笑的柔若春風的面容,彷彿一掃方纔的頹喪呆滯,含著秋水的眼瞳滿是流光溢彩,映出了明眸中的點點星光。


如此的眩目使小松呼吸為之一滯,愣愣的,直至手掌空蕩蕩的再感受不到椴松適才那溫暖的觸感,耳旁亦傳來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響,回過神才發現對方已不帶一絲猶豫,轉過身抬腳便要離開。


看著眼前纖瘦的背影,最後的最後,真的,控制不了了。不自覺,脫口而出的是自己埋藏在心底許久,一句渴望得到答案的心情。


「托蒂……假如、假如沒有空松的話,托蒂你有可能喜歡上我嗎……?」


聞言,身子頓了頓,椴松停下了腳步,卻沒有回頭。


有那麼一瞬的死寂,靜的彷彿有個局外人在幕後對著眼前的畫面按了暫停鍵。時間如停止了一般,有的只剩兩人清淺的呼吸及小松跳的飛快的心。


輕輕,輕描淡寫恍若錯覺的,一個頷首。


「……會。」


語音落下,椴松已不欲再多做停留,輕柔而堅定的朝前方踏出了一步。小松卻知道,那一步,卻已是永遠的退出了他的世界。


只餘,自己獨留在這個沒有他的世界。

椴松……真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呢。

就連最後一次也不願轉身嗎。

但是……啊啊,真好呢。

這,就是自己祈盼已久的答案吧。


彷彿力氣全脫離了自身,小松虛脫地轉過身,如同與之決裂般背對漸行漸遠的椴松,揚起臉望著滿是星斗的夜空,大聲的笑了出來。


「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嗚……」


咽喉不斷迸出如泣血般的笑,淒厲的似要將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給嘔出來。小松抓緊胸口,肆意的在如荒城空寂的街道狂聲大笑著,卻無自覺眼角晶瑩的淚已緩緩隨著那份瘋狂一同從頰邊滾落。


從此,你再不存於我心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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